【元与均棋】心脏 34
摇滚小青年🎄x乐团钢琴⭕️
年下 年下 年下
🎄有心脏病，但是会好的，he。
宇宙级ooc,私设有如涛涛江水，切勿考究，一切全是假的
34
徐均朔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家的，医生的话、郑云龙的话，轮流在他耳边不间断地回响，最后在大脑里变成了一片嗡鸣声。他奋斗了六年，好不容易才能站在郑棋元身边，看起来与他相配，已经是如此努力地浇灌和经营这份爱了，最终还是要输得一败涂地么？
他看到了郑云龙病房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想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喝了郑云龙十年八音亮嗓汤的“老同学”，大概就是那种前男友来求破镜重圆的剧情吧。是的，他不傻，他知道郑云龙拉着郑棋元说“这是我男朋友”是当挡箭牌用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郑云龙对郑棋元是喜欢的，这份喜欢，也许现在还没有越界，但只要郑云龙活得够长，这份喜欢早晚会变成爱情，然后郑棋元也会开始新的恋情，爱得不比他们这三年的这段差。许多爱，都是由同情开始的，同情会引发心疼，发自内心的心疼会转化成爱，只存在于恋人之间的那种爱……很多人都说他对郑云龙的敌意毫无道理，谭维维还私底下劝他，乱吃飞醋这种毛病要不得，得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并不仅仅因为那个梦。正因为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和郑棋元的爱情， 所以他对郑棋元身边的人事物观察入微，所以他能发现很多别人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存在于潜意识中犄角旮旯里的灰尘。奇怪的是，他现在出奇的冷静，医生说了，他的情况必须尽快告知直系亲属，他刚刚给父母打了电话，声音淡定得不可思议。
他坐在书房里的桌子前，一边抽烟一边在纸上胡乱地写着脑子里突兀出现的旋律和歌词。
【Crucify my love，
If my love is blind，
Crucify my love，
If it sets me free，
When the wind cries,
I'll say goodbye,
Tried to learn Tried to find,
To reach out for eternity,
Where's the answer,
Is this forever
……】
他突然很愤怒地把烟灰缸甩在地上，烟蒂烟灰飞起来扬得哪都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徐均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无数个为什么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两行泪水缓缓地流淌下来。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几秒钟，他擤擤鼻涕，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提前知道结果，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有上天，从一开始就知道。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郑棋元进门的时候，浓重的烟味熏得他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屋子。自己已经很久没在家里抽过烟了，徐均朔又不抽烟，这么大烟味哪来的？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书房里散了一地的烟蒂，足足20根，一包的量，而烟灰缸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走近一些，能看到桌子上散乱叠着一堆谱子，大概是刚刚写的，字迹很是潦草，徐均朔坐在椅子上，因为低着头的关系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整个人显得颓唐而潦倒。
“均朔，我们得谈谈。”郑棋元的手抚上徐均朔的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严肃。
他意识到，他和徐均朔之间出现了问题。这一个星期，徐均朔对他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晚上都是早早地上床睡觉，真的就是字面意义的睡觉，以徐均朔对他身体的喜爱程度来说，这简直是反常到极点的事情。他偷偷问了张毅，徐均朔排《金沙》还算顺利，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发生。上一次前男友事件，就因为两个人没有及时沟通，闹到什么程度还历历在目，这次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沟通是第一生产力，不管什么事，都需要两个人坦诚布公才能解决。这一星期他其实一直想找机会和徐均朔谈谈，但徐均朔像是掐准了他排练的时间刻意躲着他，以至于拖到了今天，是不谈不行了。
“我不想谈……”徐均朔没有抬头，他知道郑棋元回来了，不想让郑棋元看到他哭过的眼睛。
“朔朔，你这一个星期状态都不太对，有什么事你别自己憋着，告诉我好不好？不管是什么难事，都有我呢，咱们一起解决好不好？”郑棋元放轻了语气，徐均朔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遇事喜欢自己憋着这一点弄得他总有点无从下手的无奈。
徐均朔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告诉郑棋元什么呢？告诉他自己这颗破了洞的心脏已经撑不住了，需要换一个才能继续活下去；还是告诉他自己正在纠结，是把一直捧在心尖上的爱人拱手让给另一男人，还是干脆拉着他一起去地狱死都不要放手？
“我听到了，郑云龙说你是他男朋友。”还是……郑迪幸福更重要吧，徐均朔终于抬起了脸，用三白眼看着郑棋元，“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
“朔朔，你今天去医院了？”郑棋元睁大了眼睛，自己这趟浑水蹚的，真是比窦娥还冤，“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大龙今天突然胃出血了，他有个前男友，也不算前男友吧，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他俩具体什么情况……”越是想解释清楚越说不清楚，郑棋元没想到自己也有着急到语无伦次的一天。
“不用解释了，我有眼睛会自己看，有耳朵会自己听，郑云龙跟你那么般配，你们乐团上上下下的不都很看好你俩么。”
“均朔，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别人说我跟谁很配我就要跟谁在一起？”
“你别跟我装傻，郑云龙对你的小心思你敢说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徐均朔突然站起来，眼睛平视着郑棋元。
“大龙是有他的小心思，我也是刚知道，但跟你想的那种不一样，他想忘掉阿云嘎，我只是他分散注意力的那根救命稻草……”
“好啊，他终于说出来了。”徐均朔打断了郑棋元，眼睛里的光像是包了一层冰的火焰，冷冷地燃烧着，“你们接下来正好可以假戏真做，那个叫阿云嘎的就彻底成为过去时了，我也快成为过去时了吧？”
“徐均朔，你这种什么事都不听别人说，全靠自己脑补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看见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你就这么说？”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就这么不可靠么？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给徐均朔么？不被恋人信任的感觉让郑棋元也动了气，气徐均朔，也气自己。
“我看见的还少吗？你送他他喜欢的红酒，你跟他一起偷偷抽烟，你他妈还让他给你染白头发！你们俩在琴房里练琴一天超过了10个小时，谁知道你俩在琴房里除了练琴还干了什么……”徐均朔觉得一定是魔鬼控制了他的喉舌，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恶毒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操你大爷徐均朔！”郑棋元终于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拿起手边的一摞纸劈头盖脸地朝徐均朔扔了过去。纸张没有重量，砸在徐均朔头上也不过是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徐均朔看着眼前像雪片一样洋洋洒洒地飞舞的谱子，感到呼吸困难，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天边外》的旋律——雪飘在这舞台，大地银白，看不见他的脚印留下来。心似海，身如尘埃，天边外，他早已不在。
梦醒来，他却已走开；天边外，他早已不在……他不要！最初的爱，不要被夜色掩埋，他要他还在！徐均朔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抓住郑棋元的袖子，腿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朔朔？你怎么了？朔朔！！！”郑棋元看着徐均朔就这么倒了下去，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他伸手想扶住徐均朔，却没想到22岁的青年这么沉，把他也带到了地上，还好他及时伸手护住了徐均朔的后脑，没有让他后脑直接着地。
他使劲拍着徐均朔的脸，掐他的人中，徐均朔却毫无反应，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嘴唇绛紫，没有鼻息。郑棋元急忙去翻徐均朔的书包，把硝酸甘油和肾上腺素都翻了出来，他果断地抛弃了药剂，直接把肾上腺素针剂拆开，脱徐均朔裤子的时候手抖得差点解不开他的皮带，扒开徐均朔的裤子他才看到，徐均朔的大腿根一片青紫，还有好几个针眼，很显然他之前打过，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徐均朔这个星期不敢跟自己亲热……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拼命稳住自己的手把针剂打进去，用手机打120。还好他自从和徐均朔在一起，就关注了一个急救公众号，学了一些心脏病突发之后的急救知识，那会儿只想着未雨绸缪，没想到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肾上腺素又叫强心针，按理说应该很快见效才是，但郑棋元把耳朵俯在徐均朔的胸膛上，却半天没有听到动静。他慌了，用力回想在那个急救公众号上看过的心肺复苏视频，照着记忆中的动作开始按压徐均朔的胸腔，一次、两次、三次……三十次，做两次人工呼吸，再按压三十次……救护车怎么还不来！郑棋元一边按一边不断地喊徐均朔的名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毫无生气的徐均朔，活了快40年，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不能想象没有徐均朔的后半生。
救护人员来的时候他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动作，医生表扬他急救做的好，病人心跳恢复了，郑棋元却觉得自己像在雾里，医生的话像是隔着棉花般听不真切，浑浑噩噩地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直到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时，感觉还像做梦一样，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是他的家属吗？”徐均朔的病历就在这家医院，直接转到了他的主治医生那里。
“是。”郑棋元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没有告诉你他的检查结果吗？我让他尽快通知直系亲属了。”医生稍显诧异地看了郑棋元一眼，说是徐均朔的父亲那可就太年轻了，说是他哥，长的也不像啊。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您直接跟我说吧。”不知为什么，郑棋元此时突然镇静下来了，思路清晰眼神冷静，跟刚才的慌乱无措判若两人。
“他这个情况现在不太乐观，他的心室间隔缺损是先天的，之前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最近突然开始有扩大的现象，而且发展非常快。你看这，就是这个洞。”医生指着两个片子对比，“其实从去年九月他那次发病之后，就有了耐药的倾向，这就不是个好现象……”
“等一下，医生，他去年九月发过病？什么时候？”他一直都和徐均朔在一起，没见过徐均朔发病，除了他去福州演出那次。
“9月上旬吧，等我给你调一下病历。”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下，“9月10号，他11号白天来的，说是10号晚上发的病，很严重的一次，当时家里没有人，很危险。”
心上突如其来的刺痛疼得郑棋元弯下了腰，左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抓着桌子边缘的右手青筋暴露。
“先生，你没事吧？”医生吓了一跳，原本不相信郑棋元是徐均朔的亲属，现在信了，这心脏病怕不是家族遗传吧。
郑棋元想说话，张嘴努力了半天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声。9月10号，自己生日的前一天！徐均朔在这个晚上经历了最黑暗的时刻，却在第二天跟自己说了37个“我爱你”。他不知道，他不在徐均朔身边，小土豆是怎么孤独地度过那个至暗时刻的。他还记得徐均朔给他送了花篮，祝他多多人爱寿比南山，说自己是他的军旗，他是自己的战友。自己是个多么不合格的爱人，他刚刚对徐均朔骂脏话，还朝他扔谱子……他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心上人，这么长时间他什么都不知道！
郑棋元疼得坐不住，直接跪到了地上，泪水如同失守般夺眶而出，直直地垂落在地上。他想回去，他想回到那一天去，他一定不生气地夺门而出，他一定第一时间和徐均朔坦诚关于前男友的一切，他一定不狠心地一个星期不接徐均朔的电话，他真的想回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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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我终于对圈也下手了…………大家这几章都蛮心疼树的，让圈老师也心疼一下吧~~（可是圈心疼的时候，我的心为什么更疼，55555）
注：本文中出现的《Crucify my love》是X-japan的一首歌，词曲：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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